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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陆离/@小绿和小蓝/渣文·画/海外党中文不好

《音色渐轻-7》

-笛-




原作:笛子Orcaina 《小绿和小蓝》


*CP绿蓝,永灰


*前期慢热


*OOC属于我


*海外党式文渣


*有聋哑设定。若有冒犯先在这里道歉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1.


他现在坐在这里了。


摩挲着光滑的纸片,他努力回忆起小绿将这个东西递给他时上面蓄满的体温,是和自己平日冰凉的指尖全然不同的热量,似乎只有那记忆里的温度能平衡他的紧张,抑制住小蓝想撒腿奔逃的欲望。


密集的人群,喧闹着不入耳的兴奋。






2.


自从河岸边的对话之后,小绿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小蓝进行对话训练,起初仅限于基本单词,后来慢慢演变成句子。


然而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小绿自身并不会说话,简短的话语还能用口型勉强应付,稍微多几个字他就解释不清楚了。




唇舌与声带的配合是那么的复杂,即便小绿练过笛子,学过花舌和其他运气的技巧,没说过话的嘴巴显然也不适合教学。




语音是多么美好的普通,是他不曾拥有的奢侈。




然后他找到了小亚麻。


这位教师比小绿年长一些,执教资历也更为丰富,最重要的是她的和蔼亲切,面对任何孩子的时候都有表现得非常有耐心,在学生们当中享有良好的声誉。同时她也很忙—她的职位并不低—所以小绿在提出要请她来帮忙之前思虑了相当一段时间,不过小亚麻挺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。




包括暑假在内的整整五个多月,小蓝以大约每周一次的频率接受这门特殊的语言课,他的说话能力突飞猛进,现在已经能够对付一些日常用语,但由于他从小就过着和社会脱节的生活,在读唇语这方面一直没有太大进步。




小亚麻比较忙的日子里,小绿会在课余抽些时间去河岸草坪,小蓝喜欢在那里写生。腼腆的聋学生渐渐地习惯了两个人的对话,小绿会用手语,他则用语音作答。




但是无论如何两个人永远保持着半米间距,隔着老师和学生的身份,哑巴和聋子的惋惜。




聊天总是些杂乱无章的内容,从学校后墙奔过的猫扯到魔王和骑士之类毫无边际的故事。当小蓝显得有些累了,他就会拿出笛子为演奏会做准备。那时蓝发少年会用笔在速记本上写写画画,他是他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听众。




如果你能听到,那该多好啊。




挨上清冷的笛身时他总是这么想,不过他没有把这种想法告诉过小蓝。对方有同样的遗憾,那么明显,在和他谨慎的保持的50厘米距离内似乎都是落寞的分子。




对此小绿无可奈何。






3.


为什么你能轻易地看到我的画作,我却无法欣赏你的声音。




小蓝经常这么想,在画笔被稳当当地握在手里,小绿开始在身边吹奏的时候。


聋,代表什么小蓝已经学会不去细想了。这是个无底洞,怎么自问也逃不过无法弥补的遗憾,是个绝望的圈套。




小绿老师,对他那么好,他却做不到什么,连一句点评也说不出。




如果我能听到,那该多好啊。




何尝不想呢。


小绿最好的样子,他何尝不想了解呢,那是说不出口的痛,顺着心底最柔软的角落,贯透全身。




也许,习惯了就好吧。


就像他习惯了听觉障碍一样,这种感觉也是可以驾驭的吧。






4.


门票早在两个星期前就到了,只是他迟迟做不出决定,每一个应邀出席的演奏家都会收到一张免费票,用来送给亲友。


小绿没什么可以邀请的人,因为他的察言观色,和其他老师相处得还算融洽,但还不到要求人家花半个晚上时间来听音乐的地步。




无数次思考只给了他一个结论:他想邀请小蓝,想让这个他一直暗暗敬佩的学生看到自己最闪耀时的样子。




我可以轻易了解受人欢迎和尊重的你,为什么你却不能认识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。




他想让他知道,让他了解那个与众不同的自己,这是私心起因,又无法控制。




—小蓝,等一等。




溪水的徐徐响声在小绿听来是那么聒噪,门票边角扎在掌心酥麻地刺痛,小绿不记得几曾何时他这样犹豫过了,湛蓝的眼睛盯着他,等待下一句话。




这是一次有史以来最怪异的邀请,一个无法说话的人给一个无法听到的人一张音乐会的门票。




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收,冰凉的指尖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张温热的纸片。




“我一定会去的,小绿老师请加油。”




他听见那带着嚣音的声音说道。






5.


音乐厅暗了下来,被灯光笼罩着的正面的舞台好似一片照亮黑暗的蓄光玻璃。小蓝胡思乱想着尽量转移思想,不让它集中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上。演奏会即将开始,也就是说,他将要独自度过一段时光,周遭的人都在享受音乐的美妙,唯独他被排斥在外。




小绿。


在心里,他默念着那个名字。




我想看到他。看到他站在那里。


没事的。




为了消磨漫长的等待过程,小蓝以艺术家的眼光打量着乐厅,结果令他失望。处处散发出这个城镇特有的陈旧,只有舞台才有烘托气氛的效果。




不,不是舞台的缘故。




下一个人。




他看到他了。




黑色礼服在聚光灯下格外显眼,横过笛子的灯光泛出红褐色泽,更是带着不知名的沉稳。随着小绿走动的步伐,衣衫上骤起而又平复的褶皱变幻着莫测的光华,演奏者在舞台中央优雅地停步,向整个礼堂微鞠一躬。




周围响起的是小蓝听不见的掌声,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了。




小绿略仰过头,将长笛凑近唇边。




那个人,那片绿色,那舞动在长笛上的手指。




很久以前的事情,竟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。


他真的,曾经对那种颜色产生过厌恶之情吗?




他看着他,生平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看着他,看着那明净清澈的绿色渗进眼中,看着整颗心被纷乱的思绪缠绕又化为一缕清风。




这样绚丽多姿的色彩,即便是终日与绘画相伴,在梦幻中饱览美景的他也未曾遇见。张大的双眼在渴求更多细节,那张脸上最引人注目的光泽,是沉浸在音乐中的陶然,忘我的快乐。




这样的表情,小蓝此前没有在小绿脸上见过。




那就是小绿的音乐吗?


能让小绿忘却一切烦恼,给他的世界带来美好的音乐吗?




那。




为什么,我听不到?




强烈的不甘又一次刺痛心脏。




可是那又怎么样呢,能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,看着那片纯粹的美好,已经是不可求的幸运。




有那么一个人,向跌倒的他伸出手。




他看着他,看见那指间的轻盈舒缓,那眯起的双眼中流动的光泽,那微倾的头轻颤时摇曳的斑影。




突然间小蓝发现了,小绿的动作是他多少次在他身边看到过的,那时他一边画画,一边用眼睛余光偷偷瞄着那修长的手指。


空气的震动把他拉回了那些午后飘浮着雾霭的慵懒时光,手里画笔的线条和笛子若有若无的音波抚过脸颊的感觉。




他听见了。用的不是耳膜,是心。




所有双眼都忠实地将一切反映给小蓝,就连乐声似乎都带上了色彩,随着小绿手指起伏的疾缓变化着亮度。


一切都不再重要了,小蓝迷醉在音乐里,那是一直以来小绿只为他创造的斑斓乐符,时而忧伤低沉,时而欢快愉悦。


眼里满满的全都是他,原来可以是这么的满足。




小绿接连演奏了好几首乐曲,其间长长的睫毛一直半遮眼睛。曲终,小蓝看到他终于抬起头来。




顷刻,斗转星移。


整个宇宙的温柔波光仿佛都荡漾在那闪烁的绿瞳里。


不是错觉,小蓝相信那目光是投向他的。




即使隔得这么远,他仍然看清了翠绿双眸中的温情笑意。




—谢谢你能来。




暖流顺着眼睛流进身体各处,唤醒些些情感让心尖发痒。


小蓝到底是发现了当自己看着他时,那是满足。只有他回望时,那才叫幸福。




【T.B.C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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